无题37
皓子终于不拧巴了。
云开雾散。
早餐店里生意兴隆，包子笼屉被打开，热气氤氲，像很久以前，他刚和徐清住在一起的时候，那碗飘着热气的大米燕麦粥一样，尽可能将眼前的一切虚化，手中被塞了什么东西。
软乎乎的，热气腾腾的，那是刘皓自己要的小小的豆沙包，他听到了店里的人声鼎沸，尝到了甜香软糯的红豆沙。眼前逐渐清晰，他看到了街市上的车水马龙，看到了周围买早点的学生，上班族，早起锻炼的大爷大娘，每个人神色各异，或者心事重重，或者行色匆匆，或者朝气昂扬。
刘皓斜眼看到身边那个扎了长马尾的姑娘。那个姑娘一脸疲惫，明明今天早上甚至都要一副哭出来的表情，这会儿却大块朵颐，被包子烫的一个哆嗦，吐着舌头。
他想着刚才走在路上时姑娘的话，“刘皓，你不够勇敢。你只在你有把握的时候才会冷静，如果事情的结果你无法预料，或者结果惨淡，你就会方寸大乱，胡思乱想，表面却强装镇定，因为怕受伤害，所以才表面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大，其实心里早就空城一座了。”
“刘皓，你看，当初在叶修第一次让你不高兴的时候，如果你勇敢一点，不要害怕受伤，不要害怕他会讨厌你，不要害怕你们两个的关系越走越远。敢于用一种合适的方式，或者心平气和的交谈，或者吃上一顿饭，或者打上一局荣耀，或者不大不小的吵上一架，告诉他你的感受与想法，是不是结果就不会像今天这样。”
“刘皓，适当表达自己不是一件幼稚丢人的事。”
阳光将云层穿透，伴着温润的雾气滴落到刘皓的眼睛，刘皓忍不住深呼吸一口，感受到气流冲过鼻腔灌进肺里的过程，心里仿佛有了方向，也有了答案，两人走到兴欣门口，站在那硕大的招牌面前。
刘皓还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看兴欣的队徽，红色的，就像以前的嘉世一样。
刘皓吸溜了一下鼻子，将手插在口袋里，仰着脸道：“狗子，其实……我还是挺想高考的。”
二狗将手一推，把刘皓推了个趔趄，微微扬起唇角，还是努力保持一个严肃的声线：“那你还不把家里钥匙给我，我在家里等你，有需要帮忙的记得打电话。”
看着姑娘远去的身影，刘皓拿出手机，拨通了那个号码。
对面的人仿佛还没睡醒。
“叶哥，我是刘皓。”
“嗯？你回来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叶哥，你……今天有空吗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
刘皓看着阳光越过斑驳的枝叶，打在广玉兰上，
“叶哥，我想占用你一天，不，半天的时间。”
“我们去西湖吧！”
……
“当然了，这不勉强，叶哥你有事不去也可以啊，这只是我临时的一个想法，无可无不可……”
“现在吗？你在哪？”
……
“我在兴欣网吧门口。”
“那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
“等等，你会开车吗？”
“不会啊，叶哥，前几年一直都在联盟里，还没来得急考驾照呢。”
“那你现在来上林苑这边可吗？”
“好。”
刘皓终于回忆起他为什么会放弃那一大森林，而选择荣耀这一棵大树的理由了。
不是为了冠军，也不是为了荣耀，也不是为了人生、金钱。
最初的那个冲动，那个很幼稚，也很简单的理由。
他仅仅只是想和叶修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玩儿一次罢了。
这样的事，这样的初心，最起码也要践行一次的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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